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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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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3 章

有了孟蝶的吩咐, 榮掌櫃那邊立刻就知道怎麽辦了,海誠再次宴請他,他故作為難道:“海老板, 不是我不幫忙說話, 實在是這事兒不歸我管,我插不上嘴啊。”

海誠恭維著:“榮掌櫃謙虛了不是,誰不知道二奶奶的所有流動資金都在你這邊,自古以來管錢的哪個不是主子心腹裏面的心腹。還能有你說不上話的地方。”

這話聽著可真讓人舒心,榮掌櫃覺得自己有點兒飄,幸好他還不至於雙腳離地:“這次這個不一樣, 主持這件事的是雪青姑娘, 那是二奶奶的陪嫁丫鬟,打小就跟在二奶奶身邊的。我也給你透個底, 你若是真想參與,還得去找雪青姑娘,她現在在莊子那邊專門弄這個。”

海爺頓了一下:“榮兄弟,那你能不能再給我透個底, 是不是絲織品?”

孟蝶莊子這邊又是放蠶又是繅絲染絲的,參與的人很多,消息根本瞞不住, 但是成品絲毯雪青都牢牢掌握住了, 也吩咐底下人不允許說,故此大家都知道孟蝶在折騰絲織品,只是大家都沒見過成品, 都以為這絲織品大概率是做成給體面下人使用的絲綢。

在這之前海誠也有這個想法, 轉念他又覺得這麽折騰不太可能只是做給下人使用的玩意兒。這會兒他忍不住想從榮掌櫃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。

從榮掌櫃到了榮兄弟可見海爺心中急切。榮掌櫃也沒拿喬,頷首認可了是絲織品這件事。

海誠睜大了眼睛, 要說這幾年海上最賺錢的生意,首屈一指就是絲綢,別看運出去的絲綢連年降價,可也正是因為降價,客戶群體一下子擴充了幾十幾百倍,需求量大到每個商人都恨不得做這項買賣,哪怕是做瓷器和茶葉的都羨慕絲綢這一塊,實在是太好賣了。

同榮掌櫃分開,海爺回家就開始琢磨這個事兒,他沒琢磨太久就去尋了自己的妻子。

海誠的妻子娘家姓江,同樣在海上討生活,前朝時候屬於蜑戶,也就是采珍珠的,日子苦不堪言,太/祖廢除蜑戶這一籍貫還分了他們全族一塊灘塗維持生計,全族上下感恩戴德就這麽守著一塊大灘塗捕撈各種海物。族中無論男女老少人人會水,人人會駕駛漁船,她嫁給海誠這樣的大商人是實打實的高嫁。

海誠年少時初生牛犢不怕虎,漲潮的時候依舊沒駕駛小漁船趕緊回來,然後就被大海教做人,一個大浪過來直接連人帶船給拍進了海裏,恰巧被急匆匆往回趕的江氏看到救下。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,海誠就這麽娶了江氏。

夫妻二人感情極好,在這個男人納妾合法的年代,尤其是又不講究多少規矩商戶,海誠沒有半個妾室,不但如此,江氏統共就生了兩個女兒,他也沒說為了生兒子納妾。如今長女已經出嫁,幼女今年十七歲,尚未定親。

因著海誠沒有兒子,他那些弟弟侄子這些年也是蠢蠢欲動,心大的就想撼動他的家主地位,心小的就想把自己或者自己的兒子過繼給海誠。彼此間也是爭鬥不休。

江氏能在狂風巨浪中救人,那也是膽大心細下手穩狠準的,聽完海誠說的話立刻就說:“這事兒無論如何咱們也要參與進去,絕對不會是他們所說的小買賣。”

海誠頷首:“那位二奶奶從來都是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就是大買賣,她這次又肯派出貼身丫鬟主持大局,足以看出她對此事很重視。我現在就想不明白,絲織品,到底是什麽絲織品?柞蠶絲能做出什麽來。”

江氏一笑:“你想這個做什麽,難不成你還擔心這東西比不得香料賺錢,我們冒然改行不合算?”

海誠嘿嘿一笑:“我是擔心這個,香料現在雖然不是太賺錢,那也是分同什麽比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江氏直接就給他否了:“你真以為那榮掌櫃與你感情好才給你透底?別想了,那是不可能的,他若是真的認為與你感情好給你透底,你第一次請他的時候怎麽不說?偏偏隔了兩天第二次說。”

海誠恍然:“你的意思是榮掌櫃從二奶奶那邊討了示下。”

江氏:“八/九不離十。二奶奶那邊不開口,他才不能給你透底呢。”

海誠想了想,頓時滿臉悻悻然,還以為自己人格魅力滿級征服了榮掌櫃願意與自己結交,結果是他自作多情了。

海誠瞬間又想通了一件事,心跳開始加速:“二奶奶既然讓榮掌櫃透底,那就是說她也有意與我們合作?”說著,他又忍不住患得患失:“她願意合作,那這個買賣……”

“肯定好。”江氏給了他一顆定心丸:“都說二奶奶心黑手狠的,我卻覺得她是個難得的厚道人。不說別人,就說咱們自己,當年她是將海魚賣出了天價一夜暴富,好像占了咱們多大便宜似的,實際呢,海魚咱們能賣出天價嗎?別說天價,不t砸在手裏都是好的。按照海魚的正常價格來算,咱們那海魚她給十萬銀子絕對是厚道無比的價格了。”

“還有當初塔木的皮毛毯子,塔木為什麽選擇賣給二奶奶,還不是人家出的價格高,別人一萬二三就想包圓,二奶奶直接出了兩萬銀子,塔木是一點兒沒虧到,要不他能痛快賣貨?”

“二奶奶人厚道,她既然願意同咱們合作,那就絕不會委屈了咱們,咱家做香料的生意她又不是不知道,所以這個項目只要成了,絕對比咱們現在的香料賺錢。”

江氏的一番話,徹底打消了海誠最後一絲疑慮。

海誠頻頻點頭:“你說的對,明兒你就去莊子那邊看看能不能同雪青姑娘搭上,我也去找王莊頭探探口風。”

江氏頷首:“我把觀星也帶過去。”

海誠一楞:“把閨女也帶過去?”

江氏:“那雪青姑娘是二奶奶的陪嫁,想必年歲不大,觀星與她年歲相當更容易說得上話。再說了,誰說女子不如男,觀星跟著二奶奶把這宗大買賣做成,她將來就能做海家的家主,你那些族人還敢反駁不成?”

海誠想了想,眼睛越來越亮:“沒錯兒,到時候給觀星招婿,誰敢說個不字。”

江氏眉眼彎彎:“就是這麽個理兒。咱們閨女不比你那些個酒囊飯袋的侄子強?他們一個個除了吃喝嫖賭,啥也不是。”

海誠尷尬的摸摸鼻子,他的侄子論打計,雖然不像娘子說的那樣全是酒囊飯袋,真正能掌家主事的也確實沒有。

夫妻兩人商量停當,立刻就開始著手辦這件事。辦這件事說難也難,說簡單的也簡單,無外乎一是表忠心,一是展現自己的實力。

江氏所料不差,雪青確實同海觀星相處的不錯,不單單是她,梅兒也與海觀星相處的不錯,海家三口也見到了成品絲毯。當即就被絲毯的精美震懾,完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柞蠶絲織造而成。

海家這邊如此用功,雪青梅兒同王莊頭商議一翻,都覺得他家可以。雪青忙著拆分織造的步驟,梅兒就抽空回到侯府同孟蝶稟報:“二奶奶,我和雪青姐姐還有王莊頭都覺得這海家不錯,這一次他們誠意十足,一點兒也沒拿喬試探的。”

孟蝶:“你們對他們家印象倒是好。”

梅兒大大方方點頭:“確實好,觀星人爽利又大方,辦事也是幹脆利落,說到哪裏做到哪裏,一點兒也不說大話。”

孟蝶:“觀星?”

梅兒一笑:“就是海爺的小女兒,海爺沒兒子,現在他們家有一部分的生意就是這位觀星姑娘在管理。她今年十七歲,可有本事了。”

孟蝶心中一動,她弄這個絲毯就是想讓一部分女子從家庭的束縛中出來,參與到社會勞動中,海觀星若是同自己這邊做成了買賣,她在海家的影響力就會大增,海爺沒兒子,海觀星得了自己的支持說不定能爭一爭這家主之位。

這樣的大商家家主是女人,那麽對於女子也可當家做主行商一事,必將有一個裏程碑式的影響。

如果說原本孟蝶從各方面打聽到的消息對海家有五六分滿意,那現在最少有了八分滿意:“梅兒,你回去就告訴他們,江娘子和海姑娘什麽時候得閑了就到我這裏坐坐,我也聽她們說說海外的風土人情。”

梅兒喜上眉梢,脆生生應了:“誒。”她為海觀星高興。

得了這個好消息,梅兒簡單的同湖綠她們說笑幾句就準備回莊子,一是給海觀星送這個好消息,二也是莊子那邊太忙,組建一個小染坊,從無到有哪是那麽容易的,還要盤算好一天染絲線的數量,不能耽誤雪青那邊一星半點兒。

剛出屋走到院門處趙婆子就小聲喊了她一句:“梅兒姑娘。”

梅兒停住腳步:“趙婆婆。可是有事?”

趙婆子躊躇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說:“姑娘,我昨兒聽見你嫂子家裏吵嘴來著。”

梅兒徹底停住腳步,同趙婆子進了她平日和王婆子休息的屋子:“趙婆婆,怎麽回事?”

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,梅兒的嫂子何氏當初沒被攆出去就帶著女兒回了娘家,何家的日子也不好過,要不何氏也不至於嫁給梅兒她哥那個混賬。

何老爹早早去了,何老娘是個寡婦,在侯府裏也沒什麽門路,得不到什麽體面的差使,只靠著漿洗衣服,各種打零工以及侯府年節的賞賜算是將兒女都拉扯大了。

勉勉強強給大兒子娶了媳婦,二兒子今年二十有三,還是無人問津。小女兒剛滿十四歲也找不到正經的差使,只能在家洗衣服做飯。

他家今年倒是好過一點,年初孟蝶的莊子要人種地,何老大與何大嫂二人領了二十畝地的差使,總算是月月有了進項。至於何老二,他以前做工的時候小拇指被砸丟了一塊肉,算是殘疾。範嬤嬤當初登記時第一條就是不要殘疾者,所以他種地都沒選上。

日子也只是好過一點,何氏又在這個時候帶著女兒回家,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,但何家人還算抱團兒,何氏就這麽回去,何老娘與何家兩兄弟甚至何氏的大嫂都沒說什麽,溫言讓她安心住下。

但是人好也改變不了窮這個事實,家裏窮就很容易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兒吵起來。昨兒何老大的大兒子鐵柱與梅兒的侄女丫蛋在一起玩耍,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,何大嫂忍不住就罵了兒子幾聲,鐵柱挨罵哭起來,丫蛋也就嚇哭了。

趙婆子原本家裏條件也不好,同何家是鄰居,就將這些聽得明明白白:“梅兒姑娘,這事兒原本和你沒什麽關系,我就是、我就是……”

梅兒連忙打斷她的話:“趙婆婆,這事兒怎麽能同我沒關系呢,不管怎麽說丫蛋總是我的侄女,當初嫂子對我也是好的,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撒手不管。今兒真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

趙婆子靦腆的笑了笑,在一起幾年,她也是知道梅兒不是冷血的人,她更知道梅兒同她嫂子關系不錯,不然她也不能提這個茬兒。

梅兒想了想,轉頭又回到院子尋露微:“露微姐姐,我去買些禮物,然後去探望探望我嫂子和侄女兒,東西有些多,一會兒我想請趙婆婆和王婆婆幫我拿下東西。”

露微笑了:“她們倆要是不夠,就讓柳兒她們也去幫忙。”

“誒。”

梅兒迅速出門乘坐著馬車買了走親戚常用的糕點,還去榮掌櫃妹妹那裏買了買了四匹粗棉布又買了四匹細棉布,這才又乘著馬車回到侯府後院。

趙婆子和王婆子正在這裏等她,一見馬車立刻幫著她將各種禮物拿下。跟著梅兒一同去何家。

這會兒種子已經落了地,除了偶爾鏟鏟草,地裏的活兒並不忙,今兒又天陰,何老大與何大嫂就沒去莊子那邊種地,都在家裏休息。

何老大正對著何老二說:“二奶奶先頭買的那個山地莊子我瞧著今年也要大收拾一頓,估計要用不少人,到時候我幫你留意著,說不定能去那邊幹活兒。”

何老二眼睛一亮:“好,要是真能去那邊幹上……”

“呦,你們都在家那?”在外溜達的鄰居先一步跑過來送信:“梅兒姑娘往這邊來呢,手裏還拎著不少東西,身邊還跟著趙婆子和王婆子,她們手裏都捧著布。”

屋裏人一楞,趕忙都出屋迎出去。正巧梅兒走到敞開的院門這裏。

何氏一見梅兒眼圈兒立刻就紅了,小跑過去:“梅兒,你怎麽來了?”

梅兒:“我來瞧瞧你,也看看我侄女。”

“快請屋裏坐。”何老娘局促的說了一句,不知道下一句怎麽說。

梅兒唇角帶笑:“嬸子好。”

進了屋,趙婆子和王婆子立刻將布匹放下簡單的打個招呼離去,梅兒將糕點等物齊齊放到屋中的桌子上:“早就想來看看,一直不得閑,今天方才算抽了個空子。”

何氏:“來就來了,還拿什麽東西。”

梅兒:“誰家走親戚不拿東西的,又沒給外人。”梅兒頓了一下:“事到如今,我也t不叫你嫂子了,我叫你姐姐吧,以後你就是我的幹姐姐。”

何氏胡亂的擦了一把眼睛:“好,咱們以後就是幹姐妹。”

梅兒拿出個小荷包:“姐,這裏面有三百文。你別急著推辭先聽我說,別人家的姑姑哪個不帶著侄兒侄女兒玩的?還有那手巧的更是給做一些衣裳鞋襪,我現在實在沒有功夫,以後我每個月給你三百文,這點錢你拿去給丫蛋買點小零嘴兒,就當是我這個姑姑給她買的了。”

三百文,又不是金尊玉貴的主子小姐,哪可能花得了,何家人都清楚,這不是給的零嘴兒錢,這是給的口糧錢,甚至將何氏的口糧都帶出了最少一半兒。這個錢也是梅兒深思後才給的,何氏是何家的女兒,她沒有完全養著的道理,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梅兒懂。

實在是比較忙,梅兒也只是稍微坐一坐,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告辭離開。

時間雖短,帶來的效果是實打實的,梅兒擺明了會養小侄女,丫蛋在何家就不再是拖油瓶。外人看何家,尤其是何老二,就不會顧忌他還有一個拖油瓶外甥女。

相反,他們家和梅兒關系這樣親厚,梅兒又受到二奶奶器重,他們家不說要發達了,日子也絕對會越來越好過。

當天晚上就有人上何家為何老二做媒,令何家上下很是高興。

梅兒從何家出來,乘上馬車直奔莊子,回去後一刻都沒耽誤就將這個消息傳給了海家。

海誠和江氏還有海觀星大喜過望,江氏立刻寫了拜帖。海誠留了個心眼,擔心有旁人出來攪局,他沒讓經常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去的,而是換了生面孔。

兩天以後,江氏帶著海觀星登門,兩人的馬車十分低調,先是從侯府的側門進入,一直到二門處下來,露微親自來接她們到棲霞院。孟蝶在正廳等著。

江氏和海觀星進門立刻跪拜:“拜見縣主。”

孟蝶忙道:“快起來。內宅之中無需多禮。”

湖綠和玫紅連忙扶起二人。孟蝶說無需多禮,江氏和海觀星依舊不敢放肆,孟蝶身上是有正經爵位和誥命的,是實打實的官。

孟蝶一指椅子:“坐吧。”

母女齊聲道謝,也只做了半邊身子,沒敢全坐實,湖綠和玫紅上茶,她們也是雙手接過,可謂是將規矩刻到骨子裏。

孟蝶滿臉和善:“以前從你們家買過東西,品質極好,我就想這家商戶不錯,誠信。後來又聽說你家是專門跑海上的,當時就想同你們見見,也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,沒想到府裏太忙,竟是一直都抽不開身。”

江氏嘴角含笑:“我們也早就想來拜會二奶奶,不巧與我們通商的國家起了戰亂,導致那邊一團的忙亂,最近才算正經好起來。”

孟蝶:“那還真是緣分,空閑時間倒是撞到了一起。那邊怎麽還戰亂了?”

江氏斟酌著語句:“其實也不算戰亂,他們那邊與咱們千百年前戰國七雄的時候有點兒相像,大面積的戰爭沒有,小摩擦一直不斷,最近這兩年他們興起了航海,小摩擦都不多了。”

孟蝶:“那邊的風土人情呢?”

江氏一笑:“這可不好說,就同咱們這邊相似,十裏不同俗,百裏不同風的。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習慣。”

孟蝶頷首:“這倒也是,咱們這邊還都是一個國家呢,也不相同,何況他們又是不同的國家。他們最喜歡咱們這邊什麽?”

江氏看向女兒:“這一點觀星比我知道的清楚,她去過那邊。”

孟蝶眼睛一亮看向海觀星:“這麽說來你也航過海?”

海觀星:“跟著爹爹一塊兒去的,湊數罷了,觀星航海的本事還沒學全。”

孟蝶恍然:“觀星,觀星航海,原來是這個意思,可見令尊對你寄予厚望!”

海觀星靦腆的笑笑。

孟蝶:“你同我仔細說說別國的事兒。”

海觀星:“他們那邊大概是環境景色不同,不太喜歡我朝的天高雲淡、水墨山水這種風格,他們更喜歡色彩明艷的。男子也喜歡佩戴各種寶石,這一點與我朝也不太一樣。”

眼見孟蝶頷首,海觀星底氣越足:“首飾方面,婦人的發髻沒我朝這樣花樣繁多,故此我朝的步搖等物那邊並不算喜歡,但是他們喜歡我們做工精巧的華勝耳環戒指和手鐲。他們最喜歡精美的東西,如同二奶奶手中的絲毯,他們必然喜歡的很。粗粗估算一下,一年四五十萬條絲毯絕對不愁賣。”

“四五十萬。”孟蝶當場算了一筆賬:“我朝剛建時滿目瘡痍,百廢待興,那會戶部一年的稅收都不足三百萬銀子。太/祖陛下勵精圖治,啟元後期每年的稅銀在八百萬兩。先帝秉承太/祖制度,繼續另民間百姓休養生息,先帝後期一年稅銀為一千五百萬兩銀子。”

“陛下愛民如子,輕賦稅以至於人口暴漲,又廣開港口多收了商稅,三年前稅收達到了兩千三百萬,徹底超過前朝最繁華的時期。這兩年北方幾省旱災導致稅銀略有下降,不過依舊維持在兩千萬兩以上。”

江氏和海觀星面面相覷不太懂孟蝶怎麽突然說起這個。

孟蝶:“四五十萬條絲毯,就是四五百萬的銀子,我朝稅收的四分之一。”

海觀星心中一動,眼睛陡然睜大。

孟蝶一字一句:“這話出我之口,入你們之耳。柞樹不但京城可栽種,便是關外以及北方有山的地方皆可栽種,故此這絲毯我並不準備只我自己來做。我準備一二日內給皇後娘娘遞折子,請娘娘下懿旨,北方大力推廣這絲毯,讓北方的女子也能如南方女子那樣,織絲綢自己賺銀子。”

“無論娘娘是否下旨,召見我時肯定都會詳細詢問此事,尤其是絲毯在外國到底會不會好賣,外國的購買力有多少,這方面你們是行家,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跟著我一起去,娘娘若是問起時,你們去奏對要比我一個人來說好些。”

江氏和海觀星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出的棲霞院,腿腳是軟綿綿的,身體是輕飄飄的,腦子是嗡嗡的。

飄乎乎上了馬車,稀裏糊塗出了侯府,仆人迅速駕著馬車七拐八拐走了幾個胡同,確定不會被人註意到才一溜煙回到海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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